“相信郑吒吧,不会有事的。”习雨拍了拍王侠的手臂,率先迈步离开,“肚子饿的就去吃饭,没事的就慢慢享受夜生活,别都站在这里阻碍交通。”习雨一句话简简单单,他虽不像郑吒和楚轩一样处于队伍的中心,却有足够的能力于两人不在的时候说服其他的成员。
因此众人只是稍许犹豫了一下便颔首自行离去。张杰走在最后,他默默地看着禁闭的大门,随即又转向消失在拐角尽头的习雨和零点,下意识地抓了抓后脑勺。厄……不会吧……
走进房间打开房门,习雨电牌都懒得插就趴在柔软的沙发上,全然没有方才游刃有余的轻松模样。零点早就知道这人已经累得只差就地倒下晕倒了,却咬着牙一气死撑直到现在。
“……零点……”感觉到有人抽走胳膊下压着的钥匙牌,少年稍许挪了挪身子,“好累……我想睡觉。”
零点一言不发地走到门边,刚要将钥匙牌上的卡片插入门口墙边的电槽,就听见习雨喃喃吐出的“好累”两字。历来的冷静的男人手上一顿,随即漆黑一片的客厅稍许有了暖色的亮光,
“恩,睡吧。”走回客厅,零点揽了软瘫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少年,想将他抱到房间休息。
“……我想洗澡……”习雨动了一下,并没睁眼。
零点苦笑,转了个方向走向浴室。
习雨浑身上下都是伤,虽不致命严重却也不能完全无视,较深的只有左边侧腹和右腿外部两处,其他地方均是被粘液腐蚀而粗糙发红的肌肤,头上的部分已经凝固,也不知是不是其他液体,意外没有烧坏发丝。
脱掉外衣,褪去安全裤,贴身的布料混着血块粘在皮肤上。零点怕扯着生疼,只得用沾了水的毛巾一点点将血块化去,随后小心翼翼地划破布料慢慢撕开。
习雨自然不会喊痛,他安静地靠在墙上任零点埋头忙乎。于他而言,相对支线情节的难度,这点小伤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只是若在这人面前大大咧咧地拔掉衣服扯破皮肤……看着满脸凝重的零点,少年只得勾唇苦笑。真是,怪物又不是他们放的、结界也不是他们张的,一个个内疚自责个什么劲呢?
即使如此腹诽,习雨依旧没有开口安慰。那种只能远远看着、等着,却束手无策的无力感……自己最清楚不过。
“用流水冲。”待零点换了块毛巾打算开始清理自己身体的时候,习雨睁开眼淡淡说道,“虽然稀释了很多,但还带着些许腐蚀性,只是擦洗是弄不干净的。”
零点紧了紧手上的毛巾,拿下蓬头默默地试起水温。习雨见状无奈地站起来,走过去直接取了蓬头,将水拧到最大就往头上猛冲。粘液混着热水化开流走,带着一股奇妙的怪味,习雨显然不喜欢,他迅速取了洗发液清理了两次,确定没有异味之后才开始冲洗皮肤,而正打算使用沐浴露的时候,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零点迅速走了过来,一把夺了少年手上的瓶子。
温热的水流唏哩哗啦地落在地上,雾气朦胧的浴室中两人相视而立。习雨愣了半秒,而零点则握紧拳头咬了牙,神色间竟隐隐流露了些许怒意。
刚想开口解释缘由,习雨便被面前之人一把按住狠狠地吻了下去。这个沉重而有些粗鲁的吻,在一开始时还因牙齿碰撞而略略带了几丝血腥,然而零点却像毫无知觉一样紧紧抱着怀里的少年,尽情感受着这活生生的真实存在。
一日一夜,从结界扩张到战斗结束,零点一直紧崩着神经,当看到那巨大的怪物远远立起的时候,他恨不得和郑吒一样疯狂去撞那阻碍之间的该死结界。然而,冲动的人有郑吒一个就够了,那个时候他只是咬紧牙关,和张杰、霸王等人一同死命地拽着郑吒,不让其上前一步。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众人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校园,在寻到楚轩和刘哲之后却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那一刻,零点的脑袋像炸了似的,乱哄哄的却又仿佛一片空白,他大声叫着却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四处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
这边,习雨虽被勒得身上发痛心里却不由得一喜,他没有出声更没有抵抗,只是任着零点慢慢吻下去、一点点探下去,然后尽可能放松着自己的身子由他开拓、由他掠夺,直到即将抵达白雾云霄之时才忍不住送上一个浅吻、轻轻说了一句,最后终是疲惫体乏,沉沉昏睡过去。
零点一路的啃吻几乎是无意识的本能,而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两人的身子却已经停不下来了。虽然早就知道习雨并不介意所处上下,甚至没事还会变着法子诱惑自己,但轮到真刀实枪上战场的时候,他还是小心地看了少年一眼。
习雨有所发觉便顺势看了回去,少年的表情满是纵容甚至带着丝丝笑意,他环着零点的脖子,有意无意地蹭着身体——甜蜜的鼓励也是一种折磨。
零点低吟一声,缓缓抽出一点然后向上抵入,伴随着越发急促的呼吸声进出的频率也渐渐增加起来,蓬头的热水击打着浴室的地面,遮盖了体内那湿濡的声响和间或一次泄出的低吟……
当热浪蜂拥而出之后,零点才真正冷静了下来,看着怀里昏过去的少年,他甚至觉得有股凉意渐渐爬上了背脊。一边拥着习雨防止他滑到地上,一边缓慢地退出自己,伴随着白色的粘液能够看见鲜红的血丝,零点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小心地清理着留在少年体内的东西、颤抖着涂了伤药。
一切完事之后,零点呆呆地看着床上的少年,一时不知作何所想,“只是不习惯加上蹭得有些久了,没关系。”——那人在昏睡之前,居然还不忘安慰自己!
“……睡觉。”不到半个钟头,本已熟睡的习雨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满脸傻样的零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零点愣愣地眨了眨眼,全然没了平日里冷面杀手的模样,却在习雨不耐烦地拍第二次之前,老老实实地爬上床,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习雨无奈,熄灯靠了过去,伸手覆了他的眼,淡淡地开口:“也让我睡觉。”
*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习雨睁开眼睛,入目却是僵硬坐在身侧动也不动的男子,“你……没睡?”
零点的眼中晃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点头却又像顿悟了似的摇头否认。习雨低声轻笑,这呆呆傻傻的样子哪里还是平日那个冷酷的狙击手,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他的面颊,却在起身的同时察觉到身体的异样。比起被腐蚀性液体伤到的周身皮肤,腰以下的部分不仅酸痛且不太使得上力,隐秘之处更是火辣辣的。于他而言,这种程度的痛楚虽然在位置上有些尴尬,但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零点而言却似乎全然不同。
“怎……怎么样?”察觉到那微乎极微的表情变化,零点绷紧了身子,一时间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了。
见状,少年那即将触到对方面上的手指突然改变了方向,他按着零点的肩,欺身过去落了个吻,“这样正好……一人一次,平了。”
柔软的唇稍碰即离,习雨的体温略低而零点则相反,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年,杀手那深黑色的双瞳透露着隐隐痛意和悔恨。
什么一人一次,什么平了……!即使是第一次,这人其实也没真让他伤到、痛到!零点绷紧身子,咬合的牙关咯咯作响,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顺着双腿缓慢流下的鲜艳颜色,并不是一点两点,而是……
习雨低低一叹,这人总是这样只知责怪自己,却不想昨夜若不是他处处纵容、处处放任又怎会有那种结果。抚上那因紧握而骨节发白的双拳,少年微微启口,压上那抿成一线的唇页,却不再是轻轻一点。
轻舔逐而探入,隐隐尝得淡淡血腥,习雨眉间不觉一紧。顺着伤处轻轻咬合,却没有力道仿佛挠痒一般。许是习惯这般亲密,零点无意识地环了跪坐在自己腿上的少年并且开口迎合。缠绕、舔吻、交换着彼此的唾液,习雨的舌尖滑过牙龈,探索着那湿热口腔中的敏感,时而挑拨、时而翻滚,有些重却又似乎恰到好处。繁乱而急促的呼吸声中,零点那已然动情的身体逐渐变得火热发烫,面色也隐隐透着微红的欲潮。
习雨不动声色地揽着零点被吻得有些发软的身子,顺着耳坠慢慢啃咬,声音透着低低哑哑的诱惑,“晚上,教教你吧……”
少年的唇舌从敏感的耳背逐一落到颈侧继而含住喉结,轻轻一咬,而手指早已顺着锁骨探至腰间。零点喉头一滚,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完全明白习雨言语中的隐藏意思。他只知道,待自己答应过后少年便得意地点了点头,环过来又往嘴上碰了碰,样子甚是开心。
看着那明朗的笑脸,零点一时移不开视线。
忍住直接将他按倒后吃干抹净的欲 望,习雨替零点整理好衣服后起身下床,“先去看看郑吒他们吧,有些东西不好好处理可是会惹麻烦的。”
零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亦不免跟着有些担心。他以为习雨只是不放心昨天将治疗一事全权托付给郑吒,却不料那人说得和自己想得根本不是一回事。
两人打点好一切找到郑吒的时候,众人均在酒店的沙龙里聚着聊天。刘哲也在,相比昨天惨白的面色,经过一夜的休息显然恢复了不少。看到习雨,这个少年竟然一颤,随后扯了扯嘴角歪头看向旁边。
习雨略微扬眉却不理他,只是将视线落到坐在最里边的郑吒和楚轩身上。不到三米的丁点宽度,少年却似笑非笑地来回左右瞧了半天,直到中洲队队长被盯得受不了了,他才冷哼着开口,“你是不是太宠他了?”
“厄,”郑吒一愣,他干笑地看着习雨,随后撇了眼边啃苹果边看资料的楚轩,任命地从纳戒中取出一个小东西,“……这个,我一直放在纳戒里,但似乎还是……发芽了。”
楚轩抬头,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而习雨则绕过桌子将发芽的小种子接了过去,“纳戒内虽然密不透风,但毕竟是聚集能量的道具,这玩意可不光只吃灵力。”他扫了眼面无表情的楚轩,低低笑出声来,“你被他骗了。”
郑吒一愣,傻傻地张大嘴巴。他看向楚轩,智者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模样;再看看习雨,明显是早就猜到就待好戏的表情,“你……你们……”
“我是主张将它人道毁灭的。”习雨耸耸肩,赶开郑吒旁边的詹岚和张杰,招呼零点坐了过去,“但显然你还是被这人绕进去了,事先声明,我可没和楚轩串通一气。”
“有什么区别!”看着习雨游刃有余的样子,郑吒咬牙切齿。
“因为你才是队长。”习雨扬眉轻笑,“条件摆出来了,怎么判断如何取舍是你的责任。”他很清楚,楚轩会对郑吒说些什么。只要不会危及到楚轩自身,郑吒在取出之后会做出如何的选择便不是自己应该干涉的了。
楚轩想要种子的原因很简单,而那东西的能力自己也相当清楚。开启这条支线情节的目的并不只是获得分值,而更是为了安全完成“虚”所做的前提准备。有利亦有弊,这粒“种子”虽然危险,但却也同样存在多种用途。
郑吒无语,他看着面向自己的楚轩长长地叹了口气,任命地说道:“我输了,你到底想拿这东西干嘛?”昨夜里将种子取出后,他本打算直接捏碎了事的,却在行动的时候突然想到楚轩那执着的表情,便鬼使神差地将其塞进了纳戒。当时自欺欺人,反正取出来后也不会对这人造成什么危害,带回去满足他的“好奇心”也未尝不可,如今看来……显然不是这样。
又,又被骗了!!!
楚轩丢掉手中的苹果核,淡淡开口,“我只是试试,没想到你会答应。”这是实话,对他而言昨夜的谎言虽然真假参半,但明显说服力不足,“我说过,最后一个支线情节中,如果不能阻止‘虚’的扩散,我们很可能会被主神扣除相当的分值。”
“但你们不是在学校里头找到了制造结界的碑文了吗?”郑吒有些莫名其妙起来,记得第一天晚上他们就已经将文字抄下来了吧。
“没错,上面的文字我已经研究过了,它的作用是产生一个圆形结界,范围根据支持者的能力而大小不等。毕竟没有主神空间提供的材料,我们只能靠习雨将它们解析并直接使用。倘若不让他参与战斗而开启半径10米的结界,大概能够支持半个钟头;但我们还需要他对付‘虚’,因此最多只能坚持十分钟。”
无视众人看向自己的视线,习雨打开一包虾片慢慢地咬了起来。楚轩计算得没错,他也不会觉得挂不下面子而反驳。
“……你是说那怪物放在你身体里的种子……”话到中途郑吒不知为啥变得有些咬牙切齿,“有类似的作用?”想来想去,郑吒只能推出这个结论。
“对。”楚轩又拿了一个苹果,啃了两口才缓缓说道,“学校里那些石碑本身并没有特别的力量,否则只要将他们破坏就能解除结界。真正的支持者其实是‘校园怪谈’的本体,也就是与我们战斗的怪物。只要让它恢复原状就能同时张开至少半径400米的结界来阻止内部灵力泄露,即使处于战斗之中也不会因此减弱。”
“等等等……!你不会是想将这个东西带到皆神喂养起来,然后替我们张开结界吧!”郑吒闻言恨不得吐血,楚轩既然骗他,就表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个赌徒若要隐瞒,就表示那个东西绝对极其危险到会有让自己舍弃它所能带来的利益,“这又不是你家养的小猫小狗!生出来养大就会对你服服帖帖地摇尾巴啊!就算它会制造结界有什么用?难不成我们在应付‘虚’的同时还得想办法制止那只大章鱼吗?”
瞥过焦急愤怒得根本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的郑吒,习雨嘴角抽了抽。什么叫生出来养大……你还真当昨天晚上做的是人流手术么?
“没错,所以我们在开启最后支线的时候必须兵分两路,一部分阻止‘校园恐怖’,一部分对付‘虚’。但是在此之前,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封印这粒种子,以免它提前恢复原态对我们造成威胁。”楚轩淡淡地看向习雨,后者则朝天翻了个白眼。
郑吒顺着楚轩的视线同样看了过去,这人绝对是早就算计好了的,肯定知道自己会将种子留下来!中洲队的队长心里愤恨,却也只得自认倒霉,谁叫自己傻傻地着了楚轩的道呢,但这个方法偏偏听上去不算太过,起码没将谁谁谁单独推出去做章鱼的诱饵,“我记得你说过,要让这个东西要长大,呆在这里需要半个月,而到了皆神村则只用半天吧。”
“恩……”习雨扯了扯长出小芽苗的种子,“不能确定,如果皆神村的灵力密度超出想象,小东西能够自己行动的时候……很可能就会……”少年一愣,表情怪异地看向楚轩,“不会吧,你已经想到那个地步了吗?你真当它是你生的孩子,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
这句不三不四的话不仅让郑吒黑了脸,其他人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微妙,张杰抖了抖,看向依旧没啥表示的楚轩,哭笑不得,“这根本不是黄段子,这是冷笑话好么……你也不看看时间和对象。”
“好吧,”完全不觉得自己在开玩笑的习雨将种子丢在长桌上,随后取出匕首,也不打招呼就拽了楚轩的手在指尖轻轻一划,鲜红的血液从指间缓缓冒出。他没有解释,只是就着智者的手在种子四周画了一圈奇怪的符文,“这是用血液为契来控制虚无之物的咒文。”
放开楚轩,习雨扬手一挥,围绕在种子旁边的血液文字仿佛有生命一样爬上种子,继而钻入消失,“楚轩的血液并没有特殊的魔力,效用有限……但长成之前应该还是能够控制一下的。”待确认法术完成,少年用一层淡金色的魔力将种子包裹起来,随手丢进纳戒,“在需要使用之前,这东西由我保管。”
郑吒点点头,他接过詹岚递来的创口贴放到楚轩手上,咬着苹果的智者抬眼看了看,便不声不响撕开贴上,“那么,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目前的状况吧……”
	 
	当零点回到房间的时候,少年正平躺在床上,他神色淡淡、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动不动盯着屋内天顶犹自出神。
	 
	习雨的面色比昨日好了不少,却依旧显得有些苍白,看到那隐藏在眼底的一丝疲惫,零点心下一痛、不由欺下身去含住微启的双唇。少年微微一愣,并没有抗拒男人的接近,而是闭上双眼细细的感受那探入口腔的温存。
	 
	这是一个短暂的亲吻,却足够温柔。稍稍离开,零点又在他柔软的嘴唇上流连了小会,终轻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这样的声音沉稳冷静,却又偏偏深入人心。
	 
	少年眼皮一颤、缓慢地睁开眼睛,看着杀手脸上藏也藏不住的忧虑,习雨勾起嘴角淡淡笑道:“我知道。”
	 
	只是理智再怎么清楚,感情却终有些跟不上来。
	 
	零点心中满是苦涩,他长声一叹、翻身跨在习雨身上,像要搅乱少年思绪似的,再次堵住对方的嘴唇。相对于方才的温柔,这一次,更多却显得霸道强硬得多,杀手狠狠地啃咬着少年的下唇,直至尝到淡淡咸腥才撬开唇齿、与肉舌交缠。
	 
	粗糙的舌苔毫无技巧地在少年的口腔中大举肆虐,彼此的柔软卷在一起翻滚纠缠,淡淡的血气仿佛成了最好的催情剂、让两具身体更加疯狂起来。习雨深深地闭着眼睛,嘴唇、舌尖被啃咬吮吸过的地方刺刺麻麻地生疼,却又像是烧起来了似的,滚烫而又火热。频繁分泌的唾液在少年口中越积越多,有自己的也有从男人那里滑出来的,习雨努力吞下滑入咽喉的温暖液体,却依旧止不住它们溢到外面。
	 
	湿濡的水声清晰地传入两人的耳朵,零点一边啃咬一边胡乱地拉扯着少年的衣物,当一个个滚烫的热吻落上赤裸的皮肤,室内的气氛彻底变了个味道。
	 
	年轻男人的情欲极易点燃,就算在前一刻还没有做爱的意思,少年也被碰触到肌肤上那越发急躁的热息惹出一身燥火。习雨的身体尚未长开,却也有着别于普通少年们的硬朗和结实,平坦的小腹、紧致的肌理,明明身经百战却没有半点丑陋疤痕,干净、且充满诱惑。
	 
	除了“零红蝶”时在浴室那番纠缠,零点从未像今日这般主动过,上回因为愤怒、而这次却由于慰藉。想自己百般勾引,却不如两次无可奈何,习雨淡淡一笑,他展开身子、纵容着杀手的不留余地的啃咬亲吻,并温和地抚摸着他的臂膀、生怕他突然醒悟似的不动声色地催促。
	 
	从颈侧到胸膛,红红紫紫的痕迹一路向下,甚至在喉结锁骨这样敏感的地方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牙痕。透明的水泽留在健康的肌肤上,柔软的舌头配合着吮吸来到小腹肚脐,回忆着习雨用在自己身上的一系列花招,冷漠的杀手从生涩到熟练,尽可能的取悦着已被自己扒得半身赤裸的少年。
	 
	当柔软气息逐渐靠近下腹那个涨的发烫的地方,习雨浑身一颤,刚要抬头却被零点按了回去。杀手用嘴唇碰了碰进入自己身体无数次的位置,低哑的声音竟带着淡淡的笑意,“没关系,我来。”
	 
	难得的感触让少年忍不住发出难耐地低叹,见男人眼中没有半点勉强,他点了点头,放松地躺回床上。零点利索地解开习雨的腰扣,露出下面棉质的内裤,私密的地方被紧紧包裹着,顶端的位置甚至渗出了湿润的水泽。杀手只觉下腹一紧,竟连着白色软布张口含住。
	 
	若是放到从前,他绝对想象不到自己也会有迫不及待去讨好同性性器的一天。如今他热情地舔弄着不断变大变硬的部位,每每听到身下之人舒服轻叹的声音,自己的下体就不争气地更加胀痛起来。
	 
	杀手的身体反应怎能瞒得过紧紧相贴的少年,他低笑地曲起膝盖,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男人内侧的敏感。毫无防备的零点倒吸口气,他腰上一软,勾着内裤的手指随之往下一拉,就这么被弹跳出来的热物拍打到脸上。
	 
	两人心境不同,却又都是微微一愣,不等习雨说话,零点握住那个硬物纳入口腔。这个动作流畅自如,像早就习惯了似的,完全不见丝毫犹豫。少年呆呆地看着伏在自个下身努力吞吐的男人,零点的技巧绝对称不上娴熟,时不时还会磕到咬到,但只是被他含在嘴里、用笨拙的舌头舔弄几下,浑身的血液就像要炸出血管似的,疯狂地往下体热胀处涌去。
	 
	少年涩涩抬头,恍然见瞧见男人微微抬眼、略带挑逗地看向自己,瞬间只觉脑袋里“嗡”地一响,竟就这么射了出来。
	 
	大量的热液突然喷入喉咙,零点毫无准备、被呛得一阵咳嗽,来不及咽下的白浊从唇齿嘴角混着唾液淌到颈脖,带出一道淫色的轨迹。
	 
	习雨只觉喉咙干涩,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拉起男人狠狠吻了下去。杀手的口中还残留着浓郁的麝香,少年卷着他的舌头,贪婪地吮吸男人的味道,不知不觉间就将零点的衣服除去脱光,就连内裤都不能幸免。
	 
	舔了舔略痛的嘴唇,少年将手掌盖在男人的滚烫的耸立上,从根部到顶端缓慢上滑,透明的粘液早就湿了细细小孔顺着枝干湿了囊袋草丛,滴滴答答地落在床上。当指尖划过敏感的帽沟,少年如意地看到那深黑的瞳仁猛地一缩,随即便是粗低地深喘。
	 
	由着男人按住自己不安分的手指,习雨低声轻笑着,吻了吻零点的脸颊,随手拉开床头柜、取出个瓶子递了过去,随后便倒回床上躺平了、安份地闭上眼睛。杀手接过润滑液,默默地离开床铺。习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能听见悉悉索索地一阵声响,随后竟许久没了动静。
	 
	觉得奇怪,少年疑惑抬起头来,映入眼帘却是这辈子绝对无法想象的景色。内敛寡语的杀手,此时背对着自己,艰难地润滑着臀间穴内。他单手撑着墙壁,沉腰翘臀,沾着透明软液的手指钻入穴口缓慢抽插着,不过几下,便又不耐烦地挤入第二根。
	 
	毕竟从未做过这等令人羞耻的事,就连过去习雨帮忙的时候,他也是竟可能转移注意、不去多想,怎又可能认真地学习感触?此时刚刚抹上润滑,尚且窄小的后穴自然容不下两根手指,意外的疼痛让零点低喘一声、开拓的动作却并没有停。
	 
	杀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放入异物的隐秘臀间,全然没有察觉有个火热的视线正死死盯着那个令人羞耻的地方,直到他粗鲁地用插入深处的两指撑开甬道,笨拙地往里头挤入大量润滑剂的时候,在他身后憋得满脸通红的少年,才终于经不住喘了口粗气。
	 
	听到动静,男人猛地一颤,差点拿不住手上的瓶子。他没有回头,只是僵硬缓慢地抽出手指,似乎是在调整心态、默默地看着脚尖地面。后穴被过多的润滑液填得满满的,由着抽出的手指带到外面,继而又因生理性地张合而挤出更多。
	 
	透明的软液顺着股沟会、阴落缓缓滴落,在素色的地毯表面积了湿湿粘粘的一个小滩。少年看着杀手由于紧张而变得更加清晰的线条,无视是充满弹性的结实肌理、还是那有力修长的硬朗身型,都足以让他的牙齿激动得打颤。
	 
	习雨的视线死死扣住那一张一合、不断突出诱人津液的美好小穴,眼中几乎喷出火来。赤裸裸的欲念灼得那个隐忍沉默的男人背脊生疼,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闭上眼睛僵硬地站直身体。
	 
	由于姿势的改变,深处的密穴又挤出一股粘液,盯着那从股间缓慢流出、顺着紧实的大腿蜿蜒下滑的粘稠,习雨只觉小腹一紧,孽根猛地一颤,差点又要丢人地射了出来。
	 
	“来……”少年缓慢地吸了口气,尽可能压下那叫嚣呼喊的炽热欲望,开口的时候却发现声音早已低哑得令人惊心。
	 
	零点又是一僵,暖光之下只见他不仅耳朵通红,就连脖子和皮肤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晕色。他收回撑墙的胳膊,肩膀和胸腹明显地起伏了几次,这才像下了极大决心似的、缓慢地转过身来,深深地看进少年的眼里。
	 
	习雨低笑着将男人揽进怀里,亲吻由浅到深、继而变得热烈激情,柔软的舌头吮吸搅拌,偶偶微离喘息、继而又是更深更重的纠缠。零点被拉着坐在习雨的腿上,火热的性器彼此摩擦,透明的精液从顶端小孔不断滑出,染得枝干腿根到处都是。直到吻得舌头发麻,少年才念念不舍地放开那被自己啃得红肿的嘴唇,许是觉得不够,又溺爱地舔上一层透明的津液。
	 
	零点被吻得头昏脑胀,还没缓过劲来又被少年环抱在怀、上下其手。习雨啃咬着男人下巴喉结,顺着紧致的肌理一路舔舐吮吸,从锁骨到胸腹,最终贪婪地停留在颤颤立起的肉色小点上。触电似的快感让杀手浑身打颤,他呼吸急促,经不住地发出难耐的浅浅呻吟。而就在他毫无防备的这一刻,少年再次曲起抵在他双腿之间的膝盖,恰到好处地在那最为敏感的部位上下摩擦。
	 
	从后臀之间不断溢出的软液早已濡了习雨的大腿,粘兮兮地混入了从尖端滑到囊袋的透明爱液。胸前颗粒被极富技巧地吮吸磨碾,下体敏感又被毫无保留的挑逗蹭擦,这般强势的上下夹攻让零点忍不住地粗声喘息起来,少年低笑地看着男人越发散乱的双目,在濒临高峰的一瞬咬着乳尖向外一扯。强烈的刺激让杀手惊喘着挺起身,脆弱的颈脖向后扬起一个诱人的弧度,大量的白浊一股股喷溅出来,泄得习雨腰腹之间满是灼人的粘液。
	 
	高潮的到来让杀手失神了片刻,习雨咬了咬他的鼻尖就着当前的姿势微微将人揽起一点、让对方靠在自己的身上,而那不安分的右手则混着下凹的脊线、一路爬到股沟臀间。轻轻按揉了一会沾满了润滑剂、被弄得相对松软的入口,少年探入一指,待杀手适应又小心地加进第二根。灵巧的指节在炙热的甬道中小心地按揉、扩张,稍加些力、怀中之人便反射地一紧一抽,随后泻出不成声的细微低吟。
	 
	习雨犹豫了一下,换了个方向稍作压按,这一次零点似乎做好了心理准备,再也没有绷紧出声。然而人体的内部却何等诚实,湿热的肠壁生理性地蠕动着,箍着指根的穴口猛地收缩,仿若邀欢一般将对方锁在湿热的深处。
	 
	“果然伤到了。”习雨抚摸着零点绷紧的腰背,轻轻咬了咬唇边的耳骨,轻声叹道:“你又何必为我如此……”
	 
	这一句话说得且轻且淡,甚至带着些无奈纵容,但听在杀手耳中确如惊雷一般,让人愕然、让人愤怒。零点狠狠地按倒习雨,分开两腿、一屁股坐在他的小腹之上,也不管这样的姿势有多尴尬,历来冷静隐忍的男人竟满脸怒意地看着身下的少年,嘶声吼道:“你能为我做的,我同样也能为你做!”
	 
	习雨一愣,还没回过身来,却发现杀手已半跪在腿边两侧,抬起屁股,臀间小穴抵着自己蓄势待发的肉刃、竟不要命的坐了下去。
	 
	少年吓得连忙扶住男人的腰身,而紧致的肠壁却已吞了小半性器,习雨忍住潮水般的快感,只是扒开紧实的屁股、拖着杀手,小心翼翼地坐到深处。
	 
	“别着急,慢点……否则你痛,我也痛。”情事之中,习雨向来不会矫情,更何况他也知道,就算自己真要抽出,盛怒中的零点也绝对会坚持执意。听到习少年的话,男人满心的野火稍稍散去些许,他顺着习雨的意思,尽可能放松、一点一点地下沉着身体。不断扩张开来的甬道也同样一点点地包裹起炙热的硬度,不仅能够感受到滚烫的脉动,甚至能够描绘出形状和细节。
	 
	因为大量的润滑,因为缓慢小心,被撑开的部位除了微胀之外并没有真的伤到,细细麻麻的感觉在接触摩擦的地方扩散开来,直到完全进入,浑身是汗的两人均舒服地发出一声低吟。
	 
	虽然很有将人按在怀里放肆冲撞的冲动,但习雨却不得不在做这一切之前,将事情问个明白。只是他话没出口,却被包裹着自己热物的后穴突然一夹,霎时间,毫无准备的少年惊喘一声,大量的热液就这么喷溅在肠道深处。
	 
	零点也是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意无意的举动居然会造成这种结果。而更难以置信的是,历来持久力极强的少年,居然一连两次都泄得这般快得惊人。寡语的杀手呆呆地看向红着脸、不住轻喘的习雨,下一刻竟发现,发泄不久的孽根不知何时又颤悠悠地站了起来。杀手呼吸一窒,有些难堪、有些窘迫,而少年则失笑地看着对方那精神抖擞的部位,不由得握住、轻轻地抚摸。
	 
	习雨的技术向来是好的,杀手被伺候得叹息一声,很快却又被这羞人的喘息而激得回过神来。少年无奈,只得微微按住男人不安躁动的腰身,苦笑地说道:“你还记得?”
	 
	 
吃过晚饭,楚轩当着众人的面将习雨拎到自己的住所使唤了一夜,直到次日凌晨5点才将他放了回去。对于精打细算的智者而言,既然习雨已经开启鬼神传奇,此行又无甚危险,自是没有白白浪费500点分值的必要了。
习雨到家却未直接走进自己的卧室,而是绕到另侧轻轻推开房门。看着床上一大一小睡着的两人,少年淡淡一笑,拖了张椅子坐在旁边。他很安静,没有主动开口去唤却也没有刻意隐去气息,如此……年轻的杀手就这么被他给生生瞧醒了。
“……回来了?”一句话自然而然,却让习雨足足愣了半晌。零点没有发觉,便被凑近的微暗身影蜻蜓点水地覆上一吻。
“还早。”少年在耳畔轻声低语,随后细细一啄。
“恩。”早已习惯习雨黏人的小动作,零点并不觉得哪里不妥。他抬起胳膊扫了眼手表,却突然僵了身子。当看鎏衣的同时,某人那略凉的指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伸进了自己的裤子。
“习……”零点刚要开口欲挣,却被早有预谋的少年缠舌堵了下去。交换着彼此唾液,隐约能听到略略开始急促的呼吸声和不受控制的吞咽声。巧妙地挑逗着口腔中的柔软敏感,那探入裤中的手亦没闲过半刻。习雨的动作缓慢随意却也老到熟练,而那急速上升的欲火则搅得零点痛苦不已。
明知鎏衣睡在旁边,习雨却依旧肆无忌惮,甚至哪最敏感往哪招呼,哪最容易起反应就往下手。可怜零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既不敢挣也不敢动,只是紧紧抓着身下床单,硬压下每一个惊喘、每一声叹息。
零点慌乱的神色习雨自是看在眼里,他哪会不知这人担心的什么,却依旧没有消停的打算。舔吻着小麦色的结实身子,唇下肌肤炽热滚烫并隐隐有些颤抖,少年轻轻一笑,松了握着耸立的右手猛地探至下身隐秘。
无论习雨再怎么喜欢玩闹也从未粗暴半分,一连两日更是没有过的。再加上昨日又蹭得久了些,直到现在零点也还不免觉得肿胀别扭,而对此两人自是采取心照不宣的态度。故而,零点本以为撑到习雨玩够知足就没事的时候,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倒吸口气,猛地睁开双眼。
“怎么?不想要吗?”少年低低轻笑,一只手在禁闭的私密之处画着小圈,另一只手则缓缓抚过零点的肌肤。仿佛带着魔法似的,伴随着少年掌心的移动,那僵硬绷紧的身子竟被迫放松了下来。
零点难以置信地瞪着习雨,而那人只是自顾自地沾了润滑侵入最后的防线。对于这具身子,习雨早已摸得清清楚楚,探得明明白白,怎样让他颤抖、怎样让他喘息、怎样让他焦躁、怎样让他迷失迎合……
灵活修长的手指从一根加到两根,在狭窄炙热的甬道中轻顶按揉,不时扩张又不时挺进深入。零点紧咬牙关依旧一声不吭,他不知道习雨为何突然如此,更也没空思考费神,既然自己的却软绵绵地不受控制,便只能靠意志勉强支撑。
不能,绝不能让那孩子知道!——这是支撑他忍耐下去的唯一信念。
对于常人而言,不过淡到忽略不计的血腥,而对于嗅觉敏锐的习雨则是清晰分明。零点心中有块结实的板子,习雨知道,所以去捅去敲。对于强引推进他从未产生过半分愧疚不忍,倘若前面站的是郑吒或楚轩,他也定会毫不犹豫地狠狠踹上一脚。只是临到眼前这个,“三世为人”的老头还是掉链子了。
拿开那人压在面上的手臂,少年哀叹地吻了吻那染血的双唇,“不会醒,我拍了他的睡穴。”
零点一愣,呆呆地看着面前少年,张了张嘴却又没说什么。
扑捉到那黑瞳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和疑惑,少年垂眸抽出手指并在隐隐张合的入口处稍作安抚了一会。
拨开零点被汗水染得湿濡的头发,习雨忍不住在他的面颊上摩擦了一下,又凑过去吻了吻没有收口的齿痕,“没错,确实是试探。”
自私、任性、横蛮。只要别人不是百分之百的给予,自己也无法撤下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然而,自己既然无法丢盔卸甲又有何资格要求别人全心以待?
少年握着那略微萎顿的敏感加快了动作的频率,待听见那解放后的低低惊叹,才取了毛巾擦净手上的热液并替零点擦拭整理。直到系好衣扣将一切恢复原状,他才不动声色地解了两人的穴道。
期间彼此均是一言不发。
前面有一条不宽不窄的深崖,停滞在前不过保留现状,奋勇突破便是继续向前。然而若在跨步向前的中途不小心收了脚,却不知是否还能救回来了。至于那块木板,捅了却没破……便也残留了无法磨灭的裂痕。
零点自认比中洲队的任何人都了解习雨,但却不见得多出几分。越是相处他越觉得,在习雨的心中有块让人摸之不透的灰色地带……让人猜之不透、无所适从。比如现在,他虽隐约能觉出习雨的试探之意,却并不清楚这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知道习雨不会毫无缘由的意气行事,每个行为都有特殊的准则,却也依旧别过头、不愿去看。
“抱歉,不会再这样了。”吻了吻零点头上的发旋,习雨轻声说道。这人依旧是这样,即便觉得辱了、疑了、别扭了却也依旧不会对他发怒怨恨。只是默默地压在心里,沉稳地慢慢适应。
这又何必……?
最后看了即将转醒的貌美男孩,习雨缓慢摇了摇头便起身离去。罢了,维持现状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真要扎开敲破了自己反倒无法适应。
即便如此,早已习惯被人冷淡、惹人猜疑、遭人拒绝的习雨,真正遇上在乎的那个,即便只有零星一点还是不免觉得心里有些涩涩刺痛。于是当天晚上,习雨的魔力……暴走了。
当然,这事和零点毛关系都没有,搞出来的其实是楚轩。
总所周知,在众人收拾妥当集合于主神空间的时候,习雨是去送行了的。对这个留守的少年而言,中洲队员们十日的旅程不过眨眼须臾,因此当一个黑影虎扑熊抱过来的时候,他躲都懒得躲。
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那本已逝去的同伴紧紧拥抱着自己,待发觉搁着某人脑袋的左肩温暖微濡时,他终是拍了拍那隐约颤抖的臂膀,“张杰同志,我知道你很兴奋很感激。但我更希望你是在往后的生活中充满激情、义无反顾地为我抛头颅洒热血,奋勇杀敌、无怨奴役,而不是使尽全身解数捏碎恩人我的骨头。”
张杰闻言一顿,他的脑袋依旧埋在少年肩上,随后深情并茂地说道:“是,为了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小的我愿以身相许、长久相伴。给您捏肩擦背、端茶奉水,冬天绝不让您吹着冻着、夏天绝不让您闷着热着。战场杀敌绝对冲在最前为您开路,闲暇时为您唱唱小曲,还请恩公不要嫌弃~”
“别别别,我还不想按摩碎骨擦澡少皮,喝尽天下抹布水。杀上前线得救人,睡觉还被乌鸦吵。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你的感激我明白了,还是速速离去吧。”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少年装模作样地推开赖在自己身上的男子。
“恩公,这怎么行呢?为了小的我,您吃了那多么多苦、费了那么事,小的就算再蠢再笨也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人啊~”张杰装作扭扭捏捏,扑倒祈求状。
“啊~张杰啊,我们的好同志,你变得好生恶心~”习雨扶胸痛心状。
“恩公啊,您怎能不知道~”张杰深受打击似的扶头后退了两步,“这不是您教的吗?如今小的已然出师成才,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
“……你们玩够了吗。”与被张杰和习雨那搭不上调的对话恶心到抖鸡皮的众人不同,楚轩只是单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假惺惺的闹剧上。
他淡淡地扫了眼张杰,也不知十日中发生过什么,那个豪爽的汉子竟立即闪到旁侧老老实实地站到一边。再看看习雨,俊俏少年只是扬眉耸了耸肩,笑盈盈地瞧了回去。
“虽然不能像作为引导者时那样将能力发挥到100%的程度,但张杰已经拥有复数的双A级技能,暂时无需继续提高;而习雨的persona虽兑换到了70级以上,但待禁制全部解除后,这个程度的能力连鸡肋都不及,因此也保持原状即可。”中洲队的智者不以为然地淡淡开口,“而其他人……”
将得失利弊和未来计划分析完毕,众人便开始按照之前决定方向的强化起自身技能。习雨很闲、张杰也很闲,因此他们一起蹲在角落看“上帝”。
“我听郑吒说了,你们发生了很多事。”张杰看队长边强化边玩变脸,悠悠说道。(原著中郑吒强化混元一气功时面色忽青忽白、忽红忽青。)
“还好。”看着常人数十年苦练出来的功力就这么被主神轻轻松松地灌了进去,勤勉的少年有些别扭地撇了撇嘴,“倘若没有恶魔队,谁也想不起还有那劳什子复活真金。”言下之意,你知道也不提及,老子分离灵魂费劲的心力,差点就和卫生纸一样被马桶水冲没了。
“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您老神通广大又给小的从马桶的黑洞中拔出来了不是?”张杰点了根烟哈哈一笑,“早知道,我哭着喊着求着也要告诉你这么个事啊!”
少年扬眉不置可否,无意间对上零点的视线,他微微一笑,与平日里没有任何差别。而零点则愣了愣,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怎么了?”张杰也是个外粗内细的主,他扫了眼两人便疑惑地问道。或许是因为自己曾是引导者的缘故,在发现自己的造物娜儿并没有一起复活之后,这个男人心里虽是涩涩发苦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你们吵架了吗?”
“不至于。”习雨低声笑笑,跟郑吒他们一样,他显然也发现到了这点却没有将其点出,“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不会有太多不同。”
张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刚要开口却发现强化完毕的郑吒一行聚了起来。楚轩依旧平静淡漠,他叫王侠兑换了制作绿魔滑板的相关材料与能源系统,并让郑吒交出之前带回来的古龙幼仔。随后,交代了次日集合的时间,便拖着习雨回了自己的小黑屋……至少对习雨而言是这样没错。
“我们在鬼神传奇中获得了了‘吸血面具’的支线情报,这个任务难度应该很高也很危险,因此有力量的你才是必要的。”楚轩对习雨说话历来没有隐瞒,开门见山,“计算结果显示昨天说的方法确实可行,也有相当的成功率,这就是我将队伍的行程推至明天的原因。”
看着已经开始整理数据并启动仪器的男子,习雨嘴角隐隐一抽。
方法确实可行?那是,任何实验都有第一次嘛,管他是人类还是小白鼠呢;
相当的成功率?那是,有五成以上嘛,再说失败了还有万能主神的慈悲光线呢。
基本上,若非小白鼠换成了可悲的自己,习雨还是会以科学家(?)的狂热积极来对待这次实验的。而此时,他只能抱着眼睛都没怎么张开的小龙,欲哭无泪。
然后?
然后他们就组装绿魔滑板啊。
再然后?
自然是配置破除禁制时所需的药剂呀。
还然后?能咋地……炸了、魔力暴走了呗。楚轩哪次搞研究不要炸上个三五十次的,习雨早就做好为革命献身的心理准备了。
炸的时候是早上,楚轩“蹬蹬蹬”地跑出房间,反手猛地关上大门并同时叫了主神恢复。过了你数十秒,他才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看向早已聚齐等待的队中同伴。
“那个……楚轩……”看着楚轩焦炭似的“朋克”打扮,郑吒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你刚才……把门死死扣上了是吧。”
“恩。”
“那个……习……习雨……呢?”郑吒对着烟熏妆冷汗直冒。
“在里面。”楚轩依旧没有表情。
……主神空间一片死寂……
“里,里头炸了!?”消化了半秒郑吒惊得跳了起来,零点直接冲过去企图开门,而张杰则急得直嚷嚷。
“恩,炸了。”中洲队的智者答得迅速且干净利索,全然不觉哪有问题,“我们在做有一点危险的实验,最后出了些许差错所以产生了爆炸。”
“那、那、那……习雨!!!”此时众人也聚集到楚轩的门口,满脸焦急、惊慌以及责备。这人刚才冲出来后,是想也没想地给人关在了爆炸区内!?
“习雨留守,哪也不去。”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楚轩走过去开启房门。入目之处一片狼藉,哪里看得出丝毫原本的模样。在所有人倒吸口气的时候,楚轩则迅速让自家恢复为那个简单到除了必要品外什么都没有的格局。
没有阻止慌不择路冲进地下室的零点和张杰,中洲队的智者看向身侧大松口气的男子。
“好在好在,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看你这个样子习雨肯定没被炸死。”郑吒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感叹道:“习雨为什么不能去?连这样的大爆炸都不害怕了,他的魔力应该恢复了吧。”
“你似乎搞错了。”楚轩转过头,引着众人往深处走去,沿路确认放置重要物品的区域没有问题后,他从里头取出绿魔滑板。
组装制作其实只花了两人不到一个小时,随后这东西就被丢在楚轩隔离出来的绝对安全区内,享受短暂的冷宫生活,“习雨没有出来并不是因为他有办法在爆炸中自保,而是他动不了,我也没法近距离接触。”
郑吒一愣,惊得加快了脚步。只是楚轩的实验室虽是不小,却也不至大得没边,因此不过数秒他便进到了最深处。而先一步抵达的零点两人此时正呆呆地站在一道白色雾墙旁边,直勾勾地往里看。
“不要靠得太近,我不确定这种程度的防护是否能将暴走的魔力完全隔离开来。”跟在后面的楚轩淡淡说道,“这个结果是预先假想过的可能性之一,解放出来的魔力很霸道,短时间内我们无法接近他,但不会持续太过长久……应该。”
“应该……”郑吒缓慢地磨了磨牙,“楚轩,你不要把头扭过去,看着我,然后老实交代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禁制虽然直接作用于精神,但应该不是无形飘渺的概念。就像我们上回沾得龙血突然提高了许多素质一样,很可能是一种功能上的刺激。所以我们将龙血作为药引,看是不是会对禁制产生类似的反应。”楚轩不咸不淡地解释道:“从结果上来看刺激是有的,他的魔力很大程度的获得了解放,只是精神状态不够稳定所以造成了暴走。没来得及隔离的魔力催化了房间里的不稳定实验物品,因此产生了连锁爆炸。”
郑吒咋舌,什么刺激是有的……这根本是刺激太大把习雨戳爆了吧!
“那我们为什么不等习雨恢复后再过去?”楚轩不可能信口说说,郑吒想起连忙问道,“这样我们不仅实力大增,还可能拿到更多的分值啊。”
“因为我不知道他要爆走多久。”将可怜兮兮的小龙塞到郑吒怀里,智者的回答言简意赅,“从鬼神传奇回来之后,我们需要很多时间为下一个恐怖片进行准备,而且分秒必争。”
“……那他若是在下一部恐怖片到来时依旧保持这个状态怎么办。”零点的声音缓缓响起,问出了郑吒心中同样的忧虑,“没有进入光柱会被主神抹杀。”
“办法不是没有,但对他身体影响太大,不到最后关头我不打算使用。”将自己收拾完毕,楚轩率先往地下室的出口走去,“无论如何,我们的40天在主神空间内也不过晃眼,一切等回来再说。”
习雨的力气本就极大,失控之下更是用了十成十的劲。撞得七荤八素的零点还没来得及回神,就被袭来的黑影堵了唇、缠了舌。他猛然一愣反射要挣,却给死死扣在身上的劲力压得动弹不得。
对于习雨的唇舌,零点并非毫无印象,却也绝对谈不上熟悉。与送药时的灵活巧妙不同,这个吻蛮横霸道,无论是啃咬还是吮吸都伴随着钝痛与腥咸。即便如此,却依旧让他乱了呼吸、恍了神。
一吻待毕,少年却并没有退开,炙热的唇碎碎地落在零点的身上,至上而下、毫无章法。撕开碍事的衬衣,吻咬着锁骨、啃噬着身躯,每一个动作都狂乱粗暴却偏偏带着挑逗娴熟。而当温暖的舌尖抵到腰间小腹时,零点终是经不住发出第一声叹息。
此情此景明明难堪至极,零点却生不出丝毫厌恶的情绪,反倒觉得左胸被挖空的部分正逐渐被填实抚平。这个总是强隐着心绪、时时刻刻保持着自制冷静的少年竟会因他断了那理智的绳线,放任自己肆意妄为。
深深凝视着在趴自己身上像野兽一般胡乱啃咬的习雨,零点心里微微一涩,竟任着自己的呼吸沉重起来。他合眼感受着少年逐而炙热的身体、游走于肌肤的指尖和啃噬着腹间的唇舌,直到皮带被抽才猛地回过神。
在不知不觉之中,他的上衣被褪去撕开,此时正不成形状地散在床上;下身长裤更是被拖至膝下,私密之处一览无遗。终于对习雨的目的有所意识,零点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慌乱。
虽然不曾亲见,但同性 交欢的方式零点还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有被迫承欢于男子身下,以女性姿态被人进入的一日。虽然不会因此对习雨厌恶鄙夷,但对于雌伏他还是有所抵触的。
察觉到右侧微微有些颤抖,零点忍不住闭目自嘲。挣不开一个失意混乱的少年也就罢了,自己居然还害怕得发抖……真够丢人的。
……不对!
零点惊讶地睁开眼睛,怔怔地看向自己的右臂。那不停颤抖的并非自己,而是死死压制在上面——那少年的左手。他突然记起,在自己复活之后,这人的左手便没从衣袖里拿出来过。无论是接物记事还是话语闲谈,习雨自始自终都没使用过那惯用的胳膊。
零点心里顿时又痛又热,却不再想着屈辱挣扎。少年的动作还在继续,他啃吻着身下之人的肌肤,偶有牙痕鲜血却从未给予一丝温柔怜惜。唇舌碰触过的地方,总能留下赤红的印子和深重的齿痕,那鼓胀的欲念让习雨的脑海一片空白,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仅是根据本能驱使着自己的身体肆意宣泄。
那样的吻,激烈而且沉重,带着无限的悔恨和阻塞于心的闷疼。零点的心仿佛被绞拧着似的,却偏偏夹杂了一丝了然。他突然明白习雨一路上为何唯独对自己冷漠疏离,也终于为自己那迷雾中的感受理出了个头绪。零点尽可能不去思考的姿势多么危险尴尬,而是稳了神平静地叫出习雨的名字。
仅此一声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少年突然浑身一僵,散乱的瞳距在零点的面上渐渐找回了焦点。好一会儿,他才注意到彼此的模样。看到那一堆深深浅浅的血印子和散落四处的破碎衣料,习雨猛地倒吸口气。他死死地盯着零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黑色的双瞳中竟充满了懊悔与惊恐。
“习……”零点刚想开口,临到嘴边却一时不知什么好。只见习雨慢慢地松了架在手中的双腿,并为自己覆上薄被才艰难地退离开来,缓缓起身。此刻,在少年的眼里已经平静得再也找不到一丝波澜。
“……抱歉。”习雨并不敢看零点的眼睛,即便依旧能清楚感觉到那落在身上的灼热视线。这会,他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理智如他,怎么会干出如此荒谬的事来!挣了数日、抑了数日,明明决定藏了放了,明明告诫了前次万次,自己居然还会轻易地爆动失控!这样的屈辱、这般的委屈又怎是那人应去碰触承受的!如此,自己如此……
习雨略微一顿,尽可能忽略那纠结于心的剧痛。罢了,让那人怨恨自己、趁早逃离得远远的……未必不是件好事。
……也好在不至无法挽回……
习雨侧头下床,他知道自己在醒悟的那刻起便应立刻抽身离去,却终是耗不住那丝奢望眷恋,拖拖拉拉地赖到了现在。如今诸事已终,他若再是不走想必就连零点这般内敛的人也要容不下了吧。
“习雨。”一把抓住转身欲离的少年,零点连忙开口。本以为那人的静默只是在慢慢消化眼前事实,自己便也默不吭声。他的视线一步也不愿离开那垂首沉思的少年,直到对方退身下床,才猛然发觉习雨会错了意。
习雨脚步一顿,他既没有挣也不敢去挣,倘若再来一次不慎失控,恐怕真会彻底迫了那人……呵,自己是欲求不满的饥渴野兽吗?
“习雨。”见对方停下,零点略微松了口气。他少许挪了挪身子,却没有直接下床。虽说赤身裸体的样子并不是没被见过,当初给半逼着泡进药浴推拿过脉之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被瞧光瞥尽了。只是当初两人堂堂正正,全不似方才的胡乱癫狂。故而对于眼下的局面,即便是他也不免感到羞耻尴尬。
就算这样,禁锢在习雨小臂上的力道却不曾有丝毫减弱。他知道,这个时候若真的放手,这个人便真是再也追不回来了。
习雨也是一愣,背后的声音沉稳平静,全然没有预料之中的恨意怒火。那只手干燥有力,正如怨咒当日的步步逼问,牢牢紧扣毫不犹疑。常年在人精中打混,这样的状况他并不陌生。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被如此残酷地对待,明明应该恨他怨他都来之不及,为什么这个男人……
不可能的,自己也就罢了……而这人却是有……
“习雨。”见对方没了动静,零点终是狠心下床。他绕到习雨的正面,笔直地看着前方的少年,加重语气又唤了一声:“习雨。”
习雨的眼中闪过一丝无措,他垂帘静待了一会才强压了神色抬起头来。与他的刻意不同,那人的眼神坚定冷静,没有怒火愤恨更没有厌恶鄙夷,只是认真平稳地凝视着……隐约可见藏在深处的情意。
少年心里一跳,他艰难地逼退满心狂喜,闭目沉声一叹。即便如此,声音却依旧隐不住微微颤动,“你知道自己……认了什么吗?”
“……知道。”看着习雨的样子,零点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语气听得怪异,习雨抬起头来有些犯傻,“厄,你真的想好了吗?现在或许只是被我误导而一时糊涂……”说着说着,少年的心里突然平静了许多,他拍了拍零点制在身上的手臂,轻笑道:“若真是被我这样的人困了缠了,可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了。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没必要急于一时。”
“你在害怕什么?”零点转过头来沉声说道,手上的劲力更是重了几层。
“我……”少年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口却又垂下眼眸,视线滑过那裸 露的肌肤连忙别到旁处。随后又是浅浅地一声叹息,“我其实并不如你想的那般……你又何必委屈如此。”倘若因为护了救了那么几次,治了医了那么几回,那可真是不值之至。更何况我连自己为何如此都想不明白,你又怎可能理得清楚。
“我爱上了我的亲弟弟。”零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当第一眼看到那孩子,我就疯狂地爱上了他。”
习雨左肋一痛,他苦笑地点了点头,声音还算淡定,“恩,我知道。”
“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像那样错乱痴狂,满心只有懊悔、仇恨与绝望。”察觉到那隐藏至深的一抹痛意,习雨连忙伸手欲止却被零点握了按下,“没事,让我说完。”
习雨的指尖微凉,依旧略低于常人的体温,零点平白握在手里竟一时不舍松开,“对你却不同……没有毫无边际的痴乱激进,也从不会因此盲目疯狂。虽然表现形式不同,很多不能确定的因素,但你不可能一点也看不出来……为什么不愿承认?”
“为什么……”习雨被逼得不知看哪才好,他本就不及零点的身高,此时他只好顺着颈项擦肩看去……入眼又是数个红印齿痕,“你真的知道你回应了我什么吗?”
零点一叹却没有挪眼扭头,他顺着习雨的视线扫到自己肩胛一角,略微犯窘,“知道。”
习雨自然明白那人的语气中含带了什么,他苦涩一笑,顺着零点的肩膀一步步看向腹下腰间,“那你知道我想做的又是什么……?”
少年的视线毫不遮掩,仿佛直接触摸到了似的,路经之处带起隐隐地颤栗。零点明明对方才之事依旧心有余悸,身子却不明缘由地不安燥热起来。习雨勾唇轻笑,趁着手上力道微松欺身凑了上去,顺着零点半转了个方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不要后悔。”
那暖热的气流滑过耳畔颈项激得零点下意识扭头欲躲,却被早有预料的少年捉了视线堵了唇。毫无阻碍地入到深处却在口里尝得腥咸,习雨心里一涩,方才的确是自己过分造次了。细细舔了伤破的口子,与之前的强引乱爆不同,每个动作都温和小心却也巧妙缠绵。起初零点还有些发愣,却应着那温情渐渐放松下来,并开始回应。
百般犹豫逐渐被柔软的欲情所替代,这个吻本只是习雨用来捉弄试验的罢了,倘若他真被惊到吓到,当即停了便是。却不想这人居然这般大方……得惊人。
“你……在哪学的诱惑人的手段?”一吻刚毕,习雨顺着零点的脸侧慢慢吻啃,“如此……”看似无意地将手心附在近身的腰髋之处,缓慢向下探去,“可是在向我相邀?”
零点闻言大窘,这才想起自己一丝 不挂的事实,他后退了半步却不慎踩到支出的床沿,连带着习雨一同栽了下去。两人一上一下倒在床上肌肤相贴,比起之前更有相邀之像,零点这会真是尴尬得全然不知作何言语。
相比之下,习雨则是保持着摔下去的模样,一只手被压在零点的身下,动也不动地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即便如此,处在下方的人还是觉出少年胯 下之物又硬了一些。
“习……”
“别说话,等等……”伸手将零点略微揽近了一些,习雨模糊不清地说道。不行,这家伙可真是招惹自己的天才,光是这一个不慎失足,就足以让他险些重蹈覆辙,一错再错。
将呼吸调整得略微稳妥了些,习雨才缓慢地支起身来,却不想映入眼帘的竟是这样一般景色。毕竟是个杀手,零点和殿里送来纾解排欲的那些一般细滑如玉,也不似长年暴晒劳作的粗糙黝黑,他身型颀长、肌理有力,皮肤是富有生命气息健康的小麦色。此时他窘得不行,满脸尴尬地看着习雨,神情里却偏偏也带着几丝欲色。
“你……接受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倘若换成其他,习雨还能强压着欲念谈笑离去,而这隐在深处的几丝情欲却足以让他叹息出声,“这下你可真要尝到被我缠上的悲惨后果了……”轻点着那略薄的唇页,少年一路向下,顺着不久之前亲手留下的血印痕迹细细亲吻。舌尖在伤口处柔软地打着旋儿,偶能听见喃喃低语、带着温暖的液体和几丝清风,一一拂去那丑陋的印迹。
治疗这些细小的皮肉之伤其实相当容易,习雨却偏偏选择了最为麻烦的方式。他用唾液为引轻轻地挑逗舔吻,随后在那已然升温动情的身上带了一缕清风,虽治了伤痛却也惹来有趣的反应。
沿着颈骨亲吻着下移,偶尔啃噬并重新在完好的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却不敢再有一丝粗暴,不过轻轻淡淡,温柔且恰到好处。
揉了揉那胸前甚少碰触的两点,用手指按压搓揉、用口舌挑拨吮吸,怀中之人明明止不住轻喘却依旧强忍压抑。想也知道这个新世纪的大好男子,没病没灾又相貌偏上,绝不至单纯禁欲,但这生涩的反应却也让习雨疑惑生奇,用带茧的手指蹭着零点腰侧敏感的脊线缓缓向下滑向小腹,舌尖则入脐画着可爱的圈圈,身下的男人猛地一颤,他死死咬着牙关,扣拳的骨节攥得发白,却硬是不容自己发出丝毫呻吟。
习雨微一扬眉,覆了那握拳的手低声问道:“自从见过那孩子,你就再没碰过别人?”
纯情过了头吧……?
零点身子一僵,他刚要起身却被趁势控了住致命,习雨如愿得了一声低吟,“我没有别的意思,陈伤入骨不会不痛,然而用上金贵药食好生治疗调理了,总也能好个七七八八。虽不比软香美玉,这莫虚少君想必不比那良药善食差到哪儿去吧。”
零点哪有余心去听那古腔古调的瞎谈闲扯,此时习雨一手控着他的最为敏感的地方揉按撩拨,另一只手则顺着肩膀背脊的筋络若即若离,缓慢下滑。吻,连绵交缠带着挑弄,吞下间或流泻而出的短促低吟;膝盖,抵上发烫的囊袋,施予轻顶震动的刺激;掌心,贴着带了脉动的耸立,有节奏地上下磨搓;指尖,爬向顶端的小孔绕圈轻揉,挑起一抹粘稠湿意。
“习……”零点的声音已经暗哑,他强压着呼吸扣了习雨肆意活动的五个手指,“够……了……别玩了……”
习雨顿了顿,借机反握、十指相扣,轻轻一推将零点按回床上,用升温的肌肤在他腿间轻蹭挑衅。而余下的另一只手则迅速地换回那已蓄势待出的热烫之处,趁着身下之人松力的瞬间猛地加剧指上动作。
“唔!”伴随着短暂的单音,零点压制强控着的身子猛地绷紧一弹,随后脱力摔了回去。轻轻覆上那牙痕尤在的暖唇,带出几丝唾液描绘着那细微的伤处,少年啃了啃零点的下巴颈侧,就着释放出来的热液缓缓探至他的身后,在入口处轻轻压按。
感觉到流连在私密处的手指,零点下意识地咬了牙关紧了拳。而少年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并不加深也不撤离,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时而蹭到敏感之处,“你这样,是打算忍一辈子?”
零点猛地睁开眼睛,生愣愣地看向习雨,那个少年微微一笑音色却比平时略低略沉,“我说过,真要摊上我,你便是想甩也甩不掉了。倘若过于勉强,到此为止收手不谈也好……”发觉那人扫过自己身下裤间凝神皱了眉,习雨哭笑不得地吻开紧了的眉心,“再说,解的方法又并非仅此一种……”
呆会回去用手凑合一下就好……厄,又来了,这人怎么这般固执?
习雨暗自朝天翻了翻白眼,想要这人虽是不假,但像这般忍了僵着却也不是回事。虽不能说是逼迫强求,但总这般痛苦压抑又有什么意义?终究不过是勉强自己任他索求罢了。
“要不……”习雨手上的动作停了半会,他歪头想想如是说道:“你来?”这句话并没有丝毫违心不愿,他虽从未经历过雌伏之姿,但在潜藏的深处却留了记忆。旁人自是想也别想,而对眼下这个他则全然不会排斥。
这句短小的话语效用可谓惊人,少年话音刚落不到半秒,便发现怀中那本是绷紧的身体突然松了下来……或者说零点强迫自己泄了攒在身上的劲。
“你啊……”习雨心里又涨又痛,却也有点无奈好笑,他怎会不知这人所举为何,因为自己伤了痛了便以为在被进入的都一样吗?真是……倘若不让他亲身经历,似乎永远也别想解开那份无谓郁结。罢了,这也是自己惹祸造的余孽……
吻着他,慢慢探入身后的私密,习雨手指修长且指甲平整圆滑,靠着方才释放的液体一步步拓开那狭窄的甬道,寻到要处轻揉上顶。满意地看着那因发泄后而略微低头的敏感又有站起的倾向,许久,少年滑入另一根手指。
富余的手缠了零点的十指,习雨一边扩张一边吮吻着身下炙热的肌肤。咬向胸前立起的小点微微施力,搭配着指间的张合进出逼得那个不再咬牙握拳之人喘息更急,战栗更甚。
“……够了……”零点伸手按了习雨的肩膀,字里行间经不住颤抖轻喘,“行了……”
习雨不留痕迹地扫了眼自己的身体,收了散在房间的魔力没有说话。这该死的旅馆怎么也没备个润滑膏油,浴室里……自是免不了磕磕碰碰;换个姿势……那人必会觉得屈辱;眼下这般伤虽不至伤到,但痛却难以避免,毕竟让这人觉得屈辱疼痛,却是现下最为不愿的大事。
厄,或者以后每天逗上一下,待他习惯了再……
“不要顾虑太多。”揽了习雨,零点抚着少年的眉眼,“我不至于……没用到那个地步。”
习雨一愣,顺着环着自己的臂膀凑到零点嘴边,浅浅地落下个吻,“我知道。”
“而且……”零点打量着习雨的身子,露出个宽慰的笑容。
……不是吧,这人居然敢在他面前摆出年长者的保护姿态?如果时候知道他想保护的这人其实是个成精的老妖怪……会不会吓死?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零点的表情很认真,只可惜他这回却完全料错了方向。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在犹豫烦恼,而是纯粹在没边的双向吐槽。
“没什么。”少年莞尔一笑,在记忆中稍稍搜索了一会,取了个软枕垫在零点身下,看向身下之人,“就算你后悔,我也不会再逃。”
零点只觉一个热烫的硬物在体外磨蹭了会便抵了进来,小心、缓慢地抽动前进。身子被外力撑开,虽不至十分疼痛却也又涨又撑,那分灼热从禁闭贴合的肌理之间一分分顶了进来,偶尔停歇待自己稍作适应再逐而推至深处。
零点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尽可能放松自己不去想那些羞耻难堪,这样的感觉异常古怪,有些不安也有些缓慢渗开的喜悦。他紧了紧环在少年身上的手臂,感受着填满自己那带着脉动的坚硬。
虽然是对比小自己十来岁的孩子打开自己的身子,却丝毫不觉得不甘屈辱。但还是有点……
迷蒙间看到习雨强压着冲动温柔且循序渐进的动作,零点不由一笑。算了,若是为了这个人,将脸皮垒厚点也无所谓。反正男欢女爱放到这个思想开化的年代也没啥大不了的……
当零点胡思乱想以排解那尴尬的钝痛时,习雨已经完全进入他的身子。少年拥着怀里的身子,指尖则撩拨起那因紧张而略微萎顿的敏感,交换了个至深的吻才逐渐尝试着抽动。即便与数刻前的狂乱有所不同,眼下他理智虽在却也难以压抑上涌的欲火,本能在不断地叫嚣催促,意识却在不断提醒自己保持清明。
控制着节奏缓慢进出,巧妙地从内部刺激着那敏感的部位,感受着那轻轻小跳的激动,听闻着那逐渐粗急的呼吸,用尽毕生解数让这具身子感受更多的极意快乐。
这人与那些被送来满怀欣喜迎合讨好的男男女女不同,他曾对自己爱上同性爱上家人而绝望痛苦过,事到如今却如此硬撑着打开接受自己……习雨左肋闷疼了一下,随即又化为一团暖意。不知第几次紧抱拥吻,两人感受着彼此身体的脉动温度,伴随着升温加速的进出,摄魂的碰撞几乎将所有思绪抛至天际。
察觉到怀中之人战栗愈发强烈,知道他即将临近巅峰,少年推向那份敏感小心地将他带往极致顶端,随后借着收缩痉挛撞入深处,任热浪冲得自己眼前一片耀白。
 
推门离去,不用看便能知道墙边守候的男人是谁。整整一天,零点的注意力简直就没从习雨身上挪开过。习雨走到哪他更到哪,习雨站着他绝不坐着,习雨坐下……即便只是稍许“豪爽”些,他的心里也会咯噔一声、整一个绷紧得弓弦。
 
习雨自然有所察觉,却什么都没有说。这种死心眼一口咬定了的事,就算十个郑吒也拉不回。
 
“你这下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习雨轻声笑着,走得稍许靠前。先不提张杰那种敏感心细的家伙,就零点今天的表现,想必迟钝如王侠的也都看出了端儿。
 
“恩。”孰料,零点只是脚上顿了一顿,随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大概和自己所想出入太大,前面的少年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继续走了两步,才疑惑地回过身去。他历来做事偏好坦荡、不太喜欢那些毫无必要的虚无遮掩……或者说,对他这种独占欲极强的男人而言,自然是宣告所有并将人绑在身边才会顺畅舒服。然而零点就算是见过世事百态的杀手,毕竟也曾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即便对这类不含偏见,也不见得愿意大肆宣扬自己的与众不同。
 
习雨眉间一蹙,深深地看进零点的眼里。历来善于察言观色、暗探人心的他,此时却不能肯定零点是心甘情愿还是违着心意对自己昨夜的行为进行赎罪惩罚。两人就这么无声相望着,过了很久,被习雨盯得极其尴尬的零点才心虚地别过头去。
 
习雨无语,一声不吭地转过身,走了数米又拐了个弯,随后插卡、开门、进房。一路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你不会……因为昨天晚上将我吃干抹尽……所以存了想要负责的心思吧。”想了半天,少年才艰难地开口。因为自己不甚确定,故而表情甚是微妙。
 
零点一愣,没有说话。
 
明白那是默认,习雨嘴角抽了几下,最终无奈地仰天扶头、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把你生吞活剥那么多次,岂不是早该给你套上婚纱强娶回家?”
 
这句惊人的话在零点的脑子里转了老大一圈,等到好不容易消化完毕,他却不知是羞好还是囧好。他面皮本就薄,此时就算有些窘迫地挂不住,却依旧没有觉得这是侮辱,更别说发怒生气了。
 
习雨说完又看了零点一眼,表情却依旧好不到哪去,“你不会还觉得我年纪尚小,身体没长全所以应该保护我、包容我、照顾我吧。”
 
零点没说话,内里却不由想要点头承认。许是记起什么,又觉得有些奇妙不妥起来。习雨只有十五岁,身型就算不属粗犷高大也不至病弱娇小,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相较于普通少年还更为健康结实。自己总愿站在他的前方遮风挡雨、也愿成为他信任和依靠的对象,却又意识到到这人强得太不像话,哪里需要自己出手保护,自己受他救助恩惠的明明更多!
 
历来对自己的身手颇为自信且骄傲的男人,一时心里不免有些涩涩,却全然忘记面前站的这人实际是个什么东西。
 
习雨怎会不知他想的什么,冷哼一声不屑提醒:“在我看来你才是个屁大点小毛头小子,别忘了这不过是个外表皮相罢了。那些你参一手他参一脚的事你莫非还要一条条记下来,时不时觉得欠了人情想要还清?你是因此才刻意护我、想要助我甚至委身于我?”虽然知道零点绝对不会这么想,但少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升了把野火。
 
零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随后一顿,只是低低吐了声:“抱歉。”他知道面前的人动怒了,一切的言语并非狗血的误会,自然没必要解释。这人不是自己留在主神空间里需要处处照顾、留心保护的弟弟,而是强大的、能够一同并肩作战的伙伴,是平等的、并无尊卑的……情人。
 
想到“情人”二字,外冷内热的杀手有些面红起来。他知道两人一直是平等的,但他更知道习雨希望两人处在更加对等的位置,那人认为既然是同是男子便应无关上下——正因如此,这个少年才会时常引诱、处处纵容,最终搞出昨夜那胡乱荒唐的事。
 
然而就算理智上知道习雨错占一半,感情上零点却尽给招呼到了自己的身上。
 
看着那个眉间紧蹙的男人,习雨苦笑哀叹。他摇了摇头缓缓凑近,即便贴到脸边、温热的气息呼在对方颈上,那人竟也全然不觉,“早上的话,还记得吗?”
 
话题有些跳跃,零点一愣不免莫名。早上两人说了不少,习雨此时又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指的什么他并不明白。直到那不安分的是双手搭上腰侧,随后徐徐移到小腹往下,甚至在那最为敏感的地方挑衅似的轻轻揉了起来,他才“蹭”地一下烧红了脸。与方才不同,这次带了些许情 色的味道。
 
一路拥吻滚到床上,习雨一边轻轻啃咬一边不留痕迹地褪起零点的衣衫。与往日的巧妙温柔不同,这些吻更多的是贪婪霸道。零点几乎是被习雨推着走的,光是回应那探入口腔纠缠搅动的舌头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再加上对方除了偶尔小憩让他换上口气之外,居然一个接一个、不留余地。灵巧的舌头毫不犹豫地闯入,紧紧缠绕着彼此的柔软,混在一起的唾液还没来得及吞咽便从零点的嘴角溢出,习雨便满意地其卷入口中,继而又狠狠地撞了上去。
 
零点这二、三十年来可没活得那么激情过,他被吻得昏天黑地,连自己是怎么被弄到床上的都不知道。紧密贴合的肌肤越发滚烫起来,湿濡的声音与喘息交互在一起,昏暗的房间立即就被染上了浓郁的情 色。
 
略凉的指尖顺着腰从下方滑入衣服,零点轻轻一颤。相处的时日毕竟已久,再加上平日里有意无意的开发,习雨自然是对零点所有的敏感带一清二楚。亲吻之中,零点的皮肤早已热得发烫,而习雨却依旧低些。这样的温差不多不少,少年满意地抚摸着伴随自己指腹划过那迅速冒起的小小颗粒,随后掌心贴上逐渐上推,攀上胸口那已然挺立的一点、画着圆圈缓缓轻揉。
 
零点的不自觉地将身体贴了过去,呼吸略也发急促了起来。毕竟早已习惯夜里情事,此时的他虽依旧不擅长主动迎合却早能做到自如放松、甚至稍许体味感受,却依旧存着某些毛病。看着依然动情却闭眼合目、压抑喘息的那个男人,习雨眉毛一挑、手下猛然发力。在尖端被两指捏住发狠一拧的瞬间,零点吃痛、却在异样的快感中叹息出声。
 
这是第一声,无疑是充满诱惑且令人心动的。习雨听得心里一阵酥麻,若是平常,他一定会低吼地扑过去亲吻啃咬,好让自己能够更快地听到第二声、第三声。然而,此时他却停了下来,静静坐在零点腿上,可想而知,既是生气却也含带郁郁无奈。
 
突然的分离,让那本已动情的身体有些空虚,零点不习惯的动了动随后疑惑地睁开眼睛。
 
默默骂了无数次:“零点你这个闷骚M”之后,习雨淡淡开口,“你必须老实听我的不能反抗,因为你昨夜弄痛我了。”
 
习雨一句话了当直接,反让零点不知作何回应。好一会儿才愣愣地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内疚的味道。
 
少年一笑,却笑得没有一丝欢畅。只听“撕拉拉”几声,零点刚被脱下来的单衣就被他扯成数条。随后,在身下之人还没缓过劲来的时候,习雨已经三下五除二,迅速将对方的双手紧紧绑在床栏上。在零点反射欲挣的同时,甚至用布条遮了他的双眼。
 
这回,零点同志是彻底当机了。
 
“别挣,这只是普通的布料。”习雨俯下身子对着零点微启的双唇啄了一啄,轻声说道:“这是第一次。”
 
零点没明白。
 
“记住,也是最后一次。”少年的声音坚定,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零点想了一想,遮挡在布条背后的眼睛深深合了起来,他终于知道自己的执着有多愚蠢,“恩,我太钻牛角尖了。”他们两个之间本就不该存在什么亏欠和偿还,那些执着和想法只不过为了支撑自己那点可悲的自尊心罢了。
 
即使如此,零点依旧不想逼迫习雨做不愿意的事,所以他先开口要求松开。习雨却笑了笑,低低哑哑的开口,“我说过,学点东西。”
 
可想而知,在不悦和愤怒表层底下,习雨同学还是很开心的,发自内心的……激动和兴奋。
 
三两下除去零点所有的衣物,习雨饶有兴味地欣赏着身下不至完美亦缺少女性娇小柔软的躯体,然而他结实健康、充满活力……抱起来也意外的舒服。看着点缀在古铜色皮肤的小小两点,少年舔着嘴唇就了上去。许是被遮住眼睛,零点对外界的感知更是敏锐,习雨只不过轻轻在乳 尖咬上了一口,便得到回应似的轻颤。
 
一边咬住轻轻拉扯一边用舌尖取悦着胸口的尖端,另侧的手则不紧不慢地往下探去。习惯握剑的指骨带着薄茧摩擦揉搓,红色的嫩肉渐渐在颤抖之中成了形状。莫名的热流从尾椎窜往全身,每一次呼吸几乎都能带出些微的呻吟,零点的下身像烧起来似的肿胀发痛,他本能地想要夹紧双腿摩擦那蠢蠢欲动的炙热,理智却生生将它压了下来。
 
做为一个男人,零点根本甚少在乎胸前的两点更不觉得它有何作用,而今天,他居然会因被人拉扯玩弄就情动得想要获得更多。这样的念头即便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也足以令他耻得抬不起头来。更何况,像这样一半在被细心关照,而另一半则像是遭到忘记似的无人问津,明显的差异转变为异样的空虚,零点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而习雨则依旧浑然不知似的啃咬着右边的一点,并不时用腿蹭着同侧的肌肤。
 
习雨玩得很开心,他不是不知道零点的羞辱难耐,但察觉到伴随着自己的动作那不由自主的轻颤,即使只是吮吸捏挤胸口那个红点也会让贴合的热度急速上升便也兴奋得将一切放了开来。更别说像零点这样久经训练的杀手,身体对外界的感受度自然与常人不同,平时倒是还好,然而黑暗的蒙蔽更会让他对变化的触感成倍增加。
 
漆黑之中,零点清楚地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是多么炙热,几乎将他的一切都看穿看透似的,每每经过的地方似乎都要烧起来一般。即使只是吮吸那个自己都不会问津的地方,即使只是轻轻在皮肤锁骨上随意划过,都能让他颤抖不已。这样的感觉太过陌生,就像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意志径自乞求快乐似的,想要得到更多更激烈的什么来填补现下那莫名其妙且令人焦躁的空虚。
 
而习雨,他喜欢看零点因为自己而有感觉,也喜欢那人压抑着让自己羞耻的欲望和呻吟却依旧努力迎合的模样,平日里他会尽可能满足他的需求,而现在却更乐意让让眼前的人焦急渴望。眯眼看着零点紧紧扣在床单上的双腿和微微抬头的欲望,习雨笑了笑,一缕细细的电流瞬间窜出指尖直走挺 立的乳 尖和最为敏感的下 体。
 
“啊!”零点惊得弹起身子下意识地夹紧双腿来回摩擦,那因毫无征兆而惊出的声音已然沙哑,带着让人沉溺的情动。本已冒头的汁液被那一击顺着古铜色的大腿淌了下来,留出一道透明的水泽。习雨倒抽口气,就着紧绷的双腿从根部开始贪婪地吸食,灵活的舌头钻进腿间的缝隙滚动向上,试图卷走所有泄露的欲 液。
 
 
	